第(1/3)页 早上六点钟一般是雾气最浓的时候,空气阴冷。 在常年潮湿的雨村,早起打开窗,前院跟腾云驾雾的天庭是什么区别的,大部分的早上,王胖子不会这么早起床。 不过偶尔也会有特例。 在他们之中最早出门的是张起灵,他会雷打不动的出门锻炼,在大约两个小时后回屋吃早饭,并把木乐乐喊醒进行第二波加时赛。 如果张起灵出门晨练的声音刚好在王胖子翻身时飘进他耳朵,他比死猪还好的睡眠质量就会出现断档,然后他会裹着被子在床上垂死挣扎一会,或许还会伴随几声烦躁的哼卿声,但最终的宿命都非常一致——在翻腾两下后骂骂咧咧地坐起来。 今天也是不凑巧的一天,张起灵轻手轻脚的关门而去,门轴转动的吱呀声还是没有放过王胖子,在床上一阵磨磨蹭蹭,他终于带着一头鸡窝般的乱发腾地爬起,并眯着眼去看时钟,毫不意外的看见时钟走到六点。 “作孽的玩意儿。” 王胖子困的哆哆嗦嗦,起身穿上大棉拖鞋。 二月的福建山区有一股如影随形的湿冷,一离开被窝就会争先恐后的往人身上钻,又刺又凉,仿佛能冷进人心里。 耷拉着三层眼皮烧水刷牙洗脸,他呼出一口寒气,穿着啪嗒啪嗒的拖鞋走向厨房,一棍子捅开炉火,把昨天的炉灰清出来,边打哈欠边往里加碳。 炉子上是一层铁丝蒙子,正烤着几块前些日子坎肩从湖南寄来的糍粑。 清晨的困倦像一张渔网,罩的王胖子睁不开眼,炉火有些大,烤出的糍粑微微发焦,他憋着一肚子的起床气把糍粑扔糖碗里,又热上几碗酒糟煮蛋,用勺子搅着蛋花。 吴邪的呼噜声漏出一丝半缕,在院里跟杀猪似的。 “老子这什么命,比苦瓜还苦。” 王胖子嘟嘟囔囔着盛好汤,解下围裙,他着勺子去院里环视一圈,并从头去敲每间房的窗户架子,用一种监狱里放牢饭的架势把所有人从床上喊醒。 这个所有人其实就只有吴邪和木乐乐而已,木安起的比张起灵稍晚,大概会在六点半左右出院子去晨跑个把钟,这时胖子多半都在灶台前操持早饭。 木乐乐照例困的要死不活,抓着筷子头要掉进碗里,王胖子就时时拎住她的脑袋不让她逃回去。 反正王胖子坚信只要自己过不好,谁都别想睡舒坦 在木乐乐叼着糍粑第五次说要不我再睡会儿的档口,外出跑步的哥俩同时回到家门口,木安搭上一条毛巾抢先一步去洗澡,张起灵就端一碗酒糟煮蛋站在风口开始喝。 “小哥,你明天穿多点,弘二头肌都遮不住,别让村头的李寡妇盯上了。” 眼见逃进被窝无望的木乐乐重心转移到张起灵一身含蓄的肌肉上,但说话很狂放。 “你个没出息的,连跟寡妇竞争的魄力都没有。” 王胖子开口就是开炮,随机轰,误伤概不负责。 “我是防患于未然,在外不能露财是你提倡的。”木乐乐不满道。 “姿色算什么财富,人小哥又不是鸭。” “看得见摸不着才遭人惦记,你跟李寡妇有代沟,像你这个年纪,你是不会懂的。”这是木乐乐在影射胖子前端日子说自己看见小姑娘也只想拉拉手,是属于境界到了。 吃完早餐,由吴邪进行结案陈词:“上流的帅哥,下流的你。” 然而胖子摸着脑袋,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破防。 他这个年纪? ——他什么年纪,他风华正茂,他青春正好,这是至高无上的纯爱! 心中不平的他当即指使吴邪去洗碗,进屋时撞上洗完澡还冒着热气的木安,没好气地一指厨房,让他端上完自己去锅里盛。 闷气一憋就憋到九点钟,期间换两个台看早间新闻,看到深圳一男子冒充乾隆皇帝行骗,说要购买皇家玉白菜,还成功诈骗一傻妞两百多万,顿觉离谱,担心自己再看下去会明天忍不住在村里装秦始皇,于是关掉电视走到小院,准备舒展舒展拳脚。 九点半,刚对着教程打完两套太极拳,胖子自我感觉良好,正准备来第三遍拍个小视频发到朋友圈炫耀一下,吴邪心不在焉地走出来,随口问他哪学的广场舞怎么这么像猴儿。 现在他比刚刚还无语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