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我面色古怪地看着刘丧,天真不懂他玩的梗,还感到莫名其妙:“你心塞关我们什么事,马屁你想听我们就得给你吹?刚消停没两天又来犯抽,脑子堵回头用马桶搋子给你通一通。” 刘丧笑的很有深意,我看的头皮发麻,赶紧打岔道:“咱们下来一共多少天了?我记得下地之前离小花的生日就没几天,等我们回去,好像来不及给他庆生了。” 进入盲冢的头两天我还会每天看看日期,到后来出现这老多突发状况,大大小小的危机接踵而至,处理的令人焦头烂额,时间观念早已在无数的麻烦中变得十分模糊。 我一提天真才一拍脑袋,抬手看了看手表:“还真是,不过咱们就算现在爬回地面,再连夜开11号走出森林,等到渡河口换车去飞机场,也就刚好能赶上他生日的头七。” “过生日还有头七?” 短短两句话的功夫,刘丧又开始不聪明起来,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是呆什么是憨厚,他想在偶像面前显得朴实无华一点,结果过了头,搞的像个呆比。 “有钱人的事你少管。”天真不客气道。 这番酸溜溜的对话其实也不是他针对刘丧,而是每年小花的生日都会来这么一出。 我们普通人过生日平平淡淡的,吃个饭送一轮礼物,至多开车去县城捏个脚算是顶配,乡村生活更多是柴米油盐酱醋茶,即使是生日,寿星也得老老实实的干农活收咸菜。 作为一线城市的顶级高富帅,无论再怎么低调行事,只要是热灶,总有人赶着去烧。 我们每回都会提前飞去北京,吃十月二号晚上凌晨的饭,为的是不想被有钱人的排场亮瞎眼,导致得红眼病。 ——人偶尔要学会有限度的自欺欺人,不然日子会过得很艰难,尤其是当你有个富裕朋友并且他不打算兼济天下的时候。 这话很酸,酸到那会胖子说要拍了天真这根酸黄瓜下酒。 但是风水轮流转,人哪可能永远不受挫,心眼子加起来比我跟小哥还多的天真计划满打满算,却没料到去年十月份初秋的福建大暴雨。 那时雨势之大根本不能用淋来形容,得用泼,航班自然而然的晚点,我们在机场安排的酒店睡了一晚,第二天小花打电话就让我们别来了,也不是什么大事,反正他们一向白眼狼,鸽着鸽着就习惯了。 这俩发小很懂怎么用婉转的措辞说出最暴击的话,天真当场就不干了,说你明里暗里挤兑谁呢,别说下雨,哪怕下海绵宝宝今天他也得赶过去给他贺寿,让他准备好打脸吧。 夸下海口的天真挂掉电话,扯着我们走出机场,找到最近的车行租辆车一路高速开到厦门,120的车速飚了三个多小时,我和胖子抓着门把手,都感觉自己在腾云驾雾。 路上,天真很有先见之明的让王盟在网上订厦门最早去北京的票,但国庆小长假的票,大家都想出去玩,北京和厦门又都有热门旅游景点,不提前一两个星期压根就订不到。 天真又是骂又施压的,逼的王盟就差跳楼了,最终王盟被整的没办法,只能订票先让我们去石家庄,再买火车票转到北京。 从火车站下来的时候,我觉着我全身的阳气都被折腾的散了七八成,小哥扶着我上出租车,又扶着我下出租车,最后像拖条腊肠似的把我拖进了小花的四合院。 小花在北京有好多套房子,具体多少不知道,总之是说出来会让人理智下线的数字。 而这套四合院是他对外社交的唯一住所,我们进去时满院子的贺礼还没整理干净,当天北京的夜晚是没什么星星的,但因为小花的院子太过金碧辉煌,金银财宝跟猪头肉一样对,整个四合院都是闪闪发光的,空气生冷,充斥着种贪污腐败的气息。 天真咬着牙根走进大门,小花正坐在真皮沙发上看史努比的动画,屋里也乌泱泱的全是礼物,胖子对富贵眼馋心热,随手拿起个礼盒一打开,里面的钻亮的我眼睛都花了两下,我们一看商标,百达翡丽。 据胖子观察,那天强颜欢笑的天真后槽牙都嘎吱作响了,回雨村他就预约了牙医——两颗蛀牙被他咬裂了。 今年打死天真也不肯再踩点去给小花贺寿,加之我们又要来盲冢,许多准备工作要完成,于是只在留守北京时简单置办一桌饭菜,地点是胖子的铺子后院,邀请小花来喝一顿算完事。 要是从盲冢回来还赶得及,我们就给小花另行操办,回不去权当是提前喝了小花的生日酒。 小花日常没有不良嗜好,不抽烟不喝酒,常年待在北方,连大蒜都不吃,虽然不经常唱戏,却非常爱护嗓子。 我听天真说起过,即使在北京多年,京剧唱的烂熟于心,每年清明节时分,小花都会唱上几段他师傅教过的湖南花鼓戏。 这次的生日饭,他按照惯例也是不喝酒的,以前到端蛋糕的环节,寿星吹完蜡烛,只有我吃的最多,小花是从来不吃过甜的食物,但这回我们端上来的蛋糕不寻常,一下就吸引准寿星的注意力。 蛋糕蓬松如云,清香扑鼻,通身是嫩草一般的浅绿色,没有什么装饰,只最上面用一层用甜菜汁画了几朵歪歪扭扭的小花,一直温在蒸笼里,上桌时还冒着卷卷的热气。 胖子像模像样的插上蜡烛,小花吹灭后失笑道:“用发糕冒充蛋糕,也只有你们想得出来。”天真热情的切下一块给他尝尝,小花就摇摇头:“我不吃甜食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