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6章 第五百五十六章-《【盗墓笔记|重启bg】归处吴山2:心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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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想了想,我也认为维护我们的名声更重要,于是更轻声的回道:“是惠灵顿牛排。”

    胖子一愣:“惠灵是谁,这什么菜,非得他来炖吗?胖子炖牛排不行?要不让小哥来,起灵炖牛排,只差一个字。”

    什么乱七八糟的……

    “别贫嘴,正经点。”

    而后,我发现胖子的神色很严肃。

    他是认真的。

    接下来我站在灶口,花十分钟给胖子科普什么是惠灵顿牛排,又和胖子炖牛排有什么不同,尽管听到要在牛排上层层叠叠起酥皮时胖子很不满,认为麻烦还折磨人。

    但好歹是大厨的慧根,中西贯通。

    我稍微一讲解,他就听明白七七八八,揣着锅勺回厨房开始沉思要怎么还原这道菜。

    菜色多食材多,琳琅满目什么都有,小哥就负责各种杀生工作,什么杀鱼杀鸡给鹅放血,用胖子的话形容就是他八字硬压得住煞气,反正缩在厨房不出来。

    天真翻个白眼,道胖子现在摆烂的越来越有智慧,也就小哥佛的普度众生不跟他计较。

    胖子炖着肉,扭头义正言辞道他哪里有摆烂,炒菜油烟味都是他吸走的,害得他最近猛爆痘,反而是天真一天天的装个佛像样儿,木安听的头大,上去接手菜刀,把胖子也推出来:“要吵去外边吵。”

    “你轻点剁,别把肉剁松散了,晚点要包饺子孝敬给解大官人的。”胖子叮咛道。

    我在揉着预备擀饺子皮的面团,用手掌的巧劲而不用蛮力,翻面多揉几次,才能揉出劲软弹牙的饺子皮,是之前过年胖子教我的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,日头趋近正午,温度逐渐的回升上来,穿过花架子的光线镀上门框,生出无数耀眼白花,似盛夏留下的最后一抹灿烂。

    一院子的锅碗瓢盆叮叮咚咚,胖子把牛排送进烤炉,要提前炖的牛腩跟番茄一同下高压锅,被玻璃映亮的光闪出一片流彩,晃进眼睛,我才发觉已经到日上三竿。

    饭点近在眼前,我停下来拍拍手,大声道:“伙计们,咱们要不要先吃个午饭,该回城补状态了,我好饿。”

    最近台剧看得多,又身处福建,体内隐藏的血脉被乍然唤醒,口音都会有点闽南腔的意思,有时候用别的方言的字眼,会有点格格不入的,被他们嘲笑几次,在努力纠正中。

    胖子探头看一看客厅的挂钟,又看看太阳,抹抹额头的汗水:“你想吃啥,直接拿现成的下锅,中午咱凑合对付一顿,下午还有一堆事儿,王盟钱赚的不多事比谁都多,死要吃熏鱼,现在灶台炖着牛腩,腾不出锅来熬油,我等会儿还得过来起锅。”

    王盟在杭州多年,自然是个杭帮菜的胃,我很同情胖子,表示我可以帮他换锅烧油,胖子摆摆手:“熏鱼一看酱汁二看火候,你的能耐撑死只够炒个蛋炒饭的,少来凑热闹,别砸了我招牌。”他顿了顿:“你不是饿吗,后院有我昨天买回来的榴莲,一夜正好熟,你想怎么吃,我先给你整点。”

    听到“砸招牌”我还想回怼,酝酿会,又听见胖子愿意给我料理榴莲,火气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,一声“谢谢胖哥”喊的特别殷勤响亮,嚷嚷的他搓胳膊竖眉毛。

    完事胖子又问我想怎么吃榴莲,我收起狗腿的模样,若有所思道:“榴莲就这样吃,其他还能怎么吃。”

    胖子一脸无法理解:“你确定?就这样吃不有病吗?可以焗红薯或者我给你烙个手抓饼,都不费事。”

    我摆摆手:“不用,你们也累半天了,都歇歇吧,我去洗个手泡壶茶,你们等下进来喝,今天想喝什么,大红袍中不中?”

    胖子的面色更复杂,艰难地点了点头?

    我拍拍刚好处理完大鹅的小哥,挽着他胳膊进屋,感觉腰酸的像被揍了两拳,右手给自己揉一揉,左手就去揉小哥的。

    他腹肌紧实整齐,弯曲流畅,每块的肌肉含量都爆表,揉起来虽然费劲,手感却很有料,我就这般假公济私的帮他放松放松关节,临到泡茶,他又把我按在沙发上,去里屋一阵窸窸窣窣。

    注视着小哥烧水冲茶的背影,我一动不动。瘫在沙发上思考人生。

    这沙发是天真的心头宝,平时胖子在墙上黏啥分泌物他都不管,但是上他的沙发一定得脱鞋,鸡鸭鹅更是不准进屋。

    可能是上午加班加点的够呛,我一瘫,发现吃饱喝足还不如一张沙发能让人幸福,突然有些理解天真嗜沙发如命的心态。

    这哪是一张沙发,这是我下半辈子的人生理想。

    在沙发窝的昏昏欲睡,额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力压住,直压的人不知天地为何物,只想梦里会周公。

    我合上双眼,刚要打个盹,接着就被人捏住鼻子提溜起来,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,抓住那只黑手,睁开迷糊的眼睛一看。

    ——是木安。

    “你手痒就去把门口的地犁了,掐我鼻子干什么,知不知道做个鼻子很贵的。”

    木安笑吟吟地看我揉鼻子,把一盘子又香又臭的东西丢桌上:“垫个肚子过会儿就出来吃饭,刘丧和王盟都提前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俩来这么早?蹭饭也不赶趟。”

    我揪着生疼的鼻骨,试图把它重新捏挺,被面前难以言喻的味道一熏,才低下头看去。

    只见几瓣金黄香软的榴莲放在豆瓣酱里,旁边还有一双筷子和一碟子小米辣,我呆了呆,仰头望着木安:“这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你自己说的就酱吃,胖子开豆瓣酱的时候还念叨,他吃榴莲几十年从来没听过就酱的吃法,什么你们南方人不正常又洋气。”

    我瞠目结舌,马上拍桌大声道:“我说的就这样吃,是把榴莲剥好吃,不是沾着大酱吃!他没听清就算了,你是听过闽南话的,怎么也不提醒他,故意看我笑话吧你!”

    木安耸耸肩:“我不知道,你别问我,自己的口音问题,不要赖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看着他无赖的样子,我气的鼻子就更疼了。

    胖子给我又是开酱又是切小米辣备好的榴莲,不敢不吃,要不然他会拿大砍刀剁死我。

    但是榴莲就大酱着实不是什么阳间吃法,我屏住呼吸勉强吃掉两块,肠子苦的差点在肚子里打结,面对剩下几块酱棕色的榴莲,眉毛都要愁掉了。

    木安幸灾乐祸地围观半天,乐也乐够本了,见我实在接受不能,轻咳几声,偷摸指指门外正拉着小哥和天真不停叨叨的两个小伙子,不怀好意的眼波微微一转。

    我悟性奇高,端着盘子就大喊着走出去:“你俩可真是来得早又来得巧,南方榴莲的新吃法,酱辣榴莲,昨个儿胖爷刚从市场买回来的金枕榴莲,据说是一大早从泰国空运过来的,新鲜程度就跟你们追着榴莲树啃一样。”

    摆在他俩跟前,我笑的友好无害:“要不要尝尝?我忍痛割爱。”

    我为人一向纯良,不比瞎子他们名声烂的一塌糊涂,王盟不疑有他,迭声谢谢夹起一块榴莲就往嘴里送,脸色一顿,忽然露出十分惊喜的表情,对着刘丧连连点头,腮帮子一鼓一收,塞的满满当当,向我们竖大拇指,并口齿不清道:“神仙组合,我感觉以前的榴莲都白吃了。”

    刘丧本还半信半疑的,估计是理智在警示他这绝对是黑暗料理,但看王盟吃的香甜,也没忍住,拿起筷子夹块大的一塞进嘴里,脸立刻绿了,捂着嘴就往门口冲。

    他刚要蹲下去,被胖子飞起一脚踹到大马路牙子上:“你他妈大脑缺根筋啊吐自己家门口,上那边垃圾场吐去!”

    我跟木安对视一眼,王盟已经笑的榴莲从鼻孔里喷了出来,像炸泥一般溅开,小哥在后头就拽着我的胳膊把我一下扯开,却是胖子转身猝不及防,让王盟喷出一朵屎黄色的大菊花,雪白的围裙屎迹斑斑,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“你们几个脑子里是不是插钢筋了,榴莲能吃就吃,不能吃扔掉,尽给老子添堵。”

    胖子一脸哀怨,坐在卫生间搓围裙,透过窗户就骂我们。

    “是王盟先骗我的。”刘丧脸色花白花白,大概刚刚过的不怎么好。

    王盟委屈地撇撇嘴:“我也是受害者。”

    我默默不吱声,用胳膊捅捅木安,捅完才察觉隔一堵墙的胖子根本看不到。

    胖子在洗澡吹头发,天真就架起大锅,菜和肉一股脑的往里扔,洗几捆粉条丢进去,把我揉好的面皮搓成团甩锅壁上,充当饼子。

    没多久一锅铁锅炖出炉,也没支桌子,扔点板栗和红薯进火炉,几人围着灶台将就着吃了。

    饭后胖子也没时间晒肚皮,抄起他的杀猪刀一头扎进厨房里,旁边刘丧就在欢欢喜喜的剥板栗,想要塞给小哥,结果人一口都没吃,眼风地掠过他满是期待的面容,轻轻颔首,起身拎起几袋子垃圾出门,留下抱着一兜子板栗的刘丧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我递给刘丧一杯有助消化的神曲茶,收走他一箩筐的板栗:“他去扔垃圾了,刚吃饱饭最好不要吃板栗红薯这种顶胃的东西,让肠胃休息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们烤来干什么?”刘丧捧着茶杯,眼珠子被水蒸气蒸腾的红扑扑的,山楂的香气被风一卷,悠悠散开,绕上沙沙作响的常春藤,烹调的午后时光愈发冗长沉静。

    “下午吃的,晚上六点的正餐,接下来灶台不会有空了,先烤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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