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呃……可能他寻死的心太过强烈,怕自己淹不死才……”管事脑门一凉,冷汗扑落下来,摊上人命案,就算庄子洗清嫌疑,说出去往后生意也不好做了。 “有一法可测。”陆安然眉色不惊,黑眸幽亮,“以热水灌髑髅,从脑门穴入,盖生前落水,则因鼻息取气吸入沙土,死后则无。” 许仵作听的稀奇,“小姐怎知此法?” 陆安然淡淡道:“夫子所授。” 大业朝不看重仵作,视为贱职,除了王都掌刑狱的官府有仵作供职外,其他地方都是大夫代为行使勘验,故而参差不齐,还要看对方是否尽心尽力,比如蒙都那位顾大夫。 仵作一途,没有学医者一般各种医学典著引路,人命贵愈千金,死如草芥,连带着仵作地位低微,从未有人精心修缮典籍流传人世,即便有,也未曾传之不朽。 雷翁虽未亲自尽心尽力教授,但这些法子都来自他留下的书册,陆安然日夜琢磨,不知记录者为谁,常常感叹先者卓绝,恐穷其一生,术业精于此。 一炷香后,看着热水腾腾蒸起烟雾,争相恐后从死者腐肉残留的五官喷涌而出,再慢慢浸润到地面,消失于无形。 “没有泥沙。”陆安然清冷的声音在暮春中,有些微凉薄。 管事闭了闭眼,脸色灰败。 吴捕头面庞严肃道:“既无泥沙,说明人死后被抛尸湖中,是为谋杀。” 二皇子表情也冷了些许,“祁参领,着人封锁雅闲居,彻查。” 祁尚领命,又道:“落庭轩中众世家子尚等待二皇子发话。” 二皇子揉了揉眉心,想起今日原是心血来潮为着春日宴饮茶对弈,没想着发生了这桩事,不禁有些头疼。 陆安然:“死者起码死了一年往上。”言下之意,和今日来此的人关系不大。 看尸体腐烂成那样,二皇子本也不觉得能牵扯上,只不过前一桩引魂案刚断定,这边又传出一件,来此人数众多,早晚传的纷纷扬扬,他牵连在里头,总归不太好。 挥挥手,“留下提刑司和巡防营的人,其他的都先回去。” 一场好好的宴会,来时个个笑语晏晏,走时只留下各种猜忌和惶恐。 走前,大公主令人意外的特地走到陆安然面前,态度和煦道:“陆姑娘此番叫人惊讶,也惊喜,难怪得云世子另眼相看。” 陆安然终于确定,大公主真的对云起有意。 直到出庄子时,陆安然眉头还微微蹙着,云起见了,调侃道:“藏拙是不错,可你终究也要走上这一途,迟早的事,不必要郁闷了。” 陆安然转过头,深深看了他一眼,看的云起都有些莫名,才开口道:“为了我还有机会替人验尸,而非被人验,应该离世子远些为妙。” 云起摸了摸下巴,桃花眼半眯:“本世子风华绝代,你待羞愤撞墙?” 陆安然无视他朝马车走去,半路让陆简妤拖住了,抽抽搭搭的哭诉:“大姐姐,春日宴没成,反闹出人命案,祖母要是知晓我姐妹二人办事不妥,会不会怪罪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