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沈烈说出这话的时候,云淡风轻。 林荣棠脸色顿时难看起来,白色的面皮涨得通红,他感到自己犯傻了,出双倍购买的豪气,被沈烈的云淡风轻无声无息地打散,变得尴尬好笑。 孙红霞却是难受起来,她盯着沈烈。 她记忆中的沈烈,对人很好,对她这个当妻子的更好,洗衣做饭之类的,他都会主动干,并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认为那是女人该干的活。 对于她想买的,他一般也不会阻拦。 除了那六十块钱,以及他后来做买卖倒霉的事,她觉得他一切都挺好。 但是现在,凭着女人的直觉,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同,觉得沈烈对冬麦的好,有一种温柔的怜惜,那不是说他做了什么,而是他的眼神,他散发出的气息,那是无声的,无法具体说出的,一种被人放在心坎上的细致。 那是她从来没有从沈烈那里得到过的。 这时候沈烈看都没看孙红霞,低头不知道和冬麦说了什么,冬麦便浅浅地笑了,笑的时候,眼睛发亮,肌肤粉润,流光溢彩。 售货员将那两件大衣装进袋子里,递给了沈烈和冬麦,沈烈一手提过来,又拎着别的包,就要离开。 冬麦和戴向红打了声招呼,戴向红看了这一出好戏,只觉得沈烈这个男人太能了,对冬麦可真好,而且人家那气势,人家那做事,怎么看怎么觉得好! 她甚至开始觉得,沈烈和冬麦真匹配,冬麦和自己小叔子离婚,这算是离对了! 孙红霞却难受起来,没有比她更难受了。 她必须承认,她曾经喜欢过沈烈啊,可是她崇拜过的那个英雄一样的沈烈,现在竟然对冬麦这么温声细语地哄着宠着,这算什么?! 她冬麦值得吗?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,他至于吗? 再好的大衣,冬麦不能生孩子,穿上有个屁用! 孙红霞咬咬牙,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,低声嘀咕:“这么好的大衣,她买了有屁用,也就是勾搭男人嘛,她可真行,沈烈就跟被灌了**汤一样对她好!” 然而她这话,却是瞬间点燃了林荣棠的怒气。 林荣棠削瘦的脸庞布满了怒意,眸光阴沉沉的,冷漠地道:“你能少说一句吗?就是一件大衣,至于叨叨叨的吗?没这件大衣你能死吗?” 孙红霞当场就傻眼了。 她,她不是怀着身孕吗? 虽然她是假装的,可他并不知道,他应该以为她怀着身子,凭什么这样说她? 她委屈得不知道说什么,最后嘴角一颤,脚底下一个踉跄,差点摔倒。 旁边的戴向红看了那一对,再瞧这一对,也是无奈,觉得自己太苦命了,赶紧扶着孙红霞:“红霞,你没事吧?” 孙红霞咬着唇,委屈地说:“嫂,我肚子难受,刚才听荣棠那么说,我不知怎么就觉得肚子里抽抽了一下。” 戴向红一听犯愁了,可别出了什么事,到时候赖上自己就麻烦了。 她赶紧说:“那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吧,本来你怀上了,也应该做个检查,城里人都要做产检,你还没查过吧?” 孙红霞哪里敢进医院,连忙说:“嫂,不用了,不麻烦,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,我忍忍一会儿就好了。” 戴向红:“还是去吧,买衣服的事赶明儿再说,今天不着急。” 孙红霞为难了,害怕了,这万一被拆穿了怎么办,她该怎么办? 林荣棠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他脑子里不断地想起冬麦,那个女人被沈烈挽着手,羞涩含笑的模样,让他想起开春时候风吹着梨花的样子,花瓣纤薄,几近透明,在风里扑簌簌地摇摆,娇弱到了极致,美得让人心颤。 他又记起来那一次,冬麦躺在西屋炕上,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和头发,当时沈烈过去,他都干嘛了,他抱了她亲了她吧? 林荣棠痛心疾首地想,冬麦从那个时候,就沾了男人的滋味,怕不是尝到甜头了,所以她才迫不及待嫌弃自己! 一想起这个,林荣棠便痛苦得不能自已,而就在这痛苦中,他看到了旁边的孙红霞,孙红霞正捂着肚子说难受,时不时看向自己,那意思分明是让自己哄。 有那么一刻,他想嘲讽地告诉她,滚吧,别装了。 可他终究是深吸口气,上前,换上了温柔的语气:“不想去,那就算了,不过今天先不买衣服了,回去嫂子家好好养着吧。” 孙红霞赶紧就着这个梯子下来,点头:“好,我听你的。” 林荣棠便眯眼,扶起孙红霞,心里却冷笑一声,他林荣棠也是能让女人怀孕的男人呢。 *************** 离开百货大楼后,沈烈又带着冬麦去吃饭,吃的是红烧牛肉面,里面有大块的牛肉,炖得喷香。 从早上吃了早餐到现在没吃什么,冬麦确实有些饿了,倒是一口气吃了不少。 她吃差不多了,沈烈还在慢条斯理地吃,她擦了擦手,想起之前百货大楼的事,忍不住笑:“刚才他们俩个那脸色,可真精彩。” 沈烈便笑了:“理他们呢!” 冬麦想起在客车上的时候,孙红霞有些刻意的显摆,她看着沈烈,其实是有些好奇,好奇他当时和孙红霞的事。 如果不是孙红霞临时悔婚,那他和孙红霞是夫妻吧。 那自己呢,自己离婚后,和沈烈肯定没缘分了。 这么一想,竟然有些酸涩,又觉得有些后怕。 沈烈却道:“想问什么,问吧。” 冬麦无奈:“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你事情。” 沈烈:“直觉。” 冬麦不信邪,低哼一声:“直觉就那么好?” 沈烈一脸自信:“那是当然。” 他吃完了面,喝了口水,擦了擦唇,之后才道:“我们当时出去境外,我总是能靠直觉及时发现地雷并准确地避开,从没有失手。” 冬麦听了,好奇:“地雷?就是会炸人的那种地雷?” 她小时候,曾经跟着学校组织的队伍去陵城看电影,就是看地雷战,她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,没想到沈烈竟然经历过。 沈烈声音便沉了下来,笑意也收了:“嗯,反正随时会死人,不过好在我命大。” 他想想,又苦笑了下:“好了,你刚才想问什么,快说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