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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瞧。”老人说,“你找到了你的父亲。血亲总是很容易从群体中辨认出彼此。”
他来到农女旁边,蹲下身,和她一起肩并肩地坐着,眺望那顶上的巨人幻影。他还是那样随和自然,仿佛没有注意到农女心口裂开的源泉。农女想问问她渊博的旅伴这代表着什么,但却不知道应该怎样描述。
“这里是我过去的一位亲人发现的。”老人说,“一个小小的回忆堆积之地。孩子,你可曾想过生命们在心里丢失的东西——那些已经消逝的理想、欢乐和痛苦都在哪儿?如果你看重它们,时时刻刻都紧抓着其中的某一些,那它们便能留存得久些,一直到你死的时刻。不过其中的大部分都丢得更早,它们是从睡梦中流逝的,像影子穿过很窄的缝隙,它们从你的梦掉进世界的梦里。有些掉进了无底深渊,有些被深渊边的怪物们吃掉。剩下的一些,那些更发乎直觉的部分,它们会落到这儿来。在这儿,在梦的碎片里,时空不会是你的阻碍。你想找到谁,只需要仔细听听。”
他从腰上抽出木笛,吹响一支沐伦恩的民歌。农女记得那首歌是这样唱的:
星辰海自北面涨起,
战士悄悄穿上冬衣。
他在想林外的枯树篱,
还有火炉边的摇椅。
椅中搁放针线与碎毛皮,
属于他钟情的爱尔茜。
曲声像风在雾中穿梭,呼唤来许多影子。在那些循声汇聚的影子中,农女认出了一个分外熟悉的轮廓。它摇摇晃晃地靠近,腰间挂满珍宝首饰。那是戴金戒的男人的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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