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荆璜鄙视地看看他,右手的袖子往前一扬。至少有三十公分厚的灰烬被旋风从地上刮起来,争先恐后地扑向罗彬瀚。站在他附近的黑猫迅捷地闪开,只剩下罗彬瀚独自被灰烬之风吞没。 他大喊道:“荆璜!你他妈给我等……” 灰烬呛得他没法说完下半句。他朦胧地听见荆璜说:“让你天天乱抓。” 罗彬瀚坚强不屈地捂住口鼻,准备高呼自己绝不屈服,终有一日要亲手提高星际罪犯的发际线。但某种东西打在了他的手背上。它很轻,质地柔软却结实,显然不是混在灰烬里的沙土。罗彬瀚下意识地把它抓进手中。 “停!停!”他说。 狂舞的旋风立刻停下了。灰烬与沙土落回地面。罗彬瀚使劲眨眼,结果发现眼睛一点也不难受,他的视力显然比呼吸系统坚强得多。接着他看向手里抓着的东西,发现那是一个由丝带打成的蝴蝶结。它已在沙土中掩埋了一段时间,以至于变得黯淡失色,但仍能认出丝带本来的粉色。罗彬瀚握着它捏了两下,感到蝴蝶结中央仍有某种坚硬的异物存在。 他把手指伸进蝴蝶结里,抠出里面那个坚硬的小玩意儿。是个比乒乓球直径还小的白色棒状物,一头浑圆,另一头尖锐如笔,同样由于掩埋而面目全非。他没认出那东西,直到黑猫发出“哼呣”的声音。 “指骨。”它评价道,“看来吃剩下了一点。” 罗彬瀚的手指打了一下滑,白色的小棒掉在地上。 “这就是老莫他哥悼念的人?”他说,眼睛仍然盯着地上的骨头。那形状和他所知道的指骨仍然有一些不同,他猜测那是种族问题。 黑猫缓慢地踱步,直到一只前爪踏住了指骨。 “我们会知道的。”它说。 它移开爪子,原先在那儿的指骨却消失了。替代它的是一朵朦胧若雾的橘红之花。它在罗彬瀚的注视下萌芽、破土、蔓延、覆盖整片荒野。罗彬瀚抬起头,望见空中悬挂着苍白如薄纸的满月。 阴风在月下回荡,带着震耳欲聋的尖叫与狂吼。他听到雄性的声音,雌性的声音,幼儿的声音。乱糟糟地交织在一起,让他的思绪也像噪音般浑浊不堪。 在那无穷无尽的愤怒与恐怖中,只有零碎的词句能被他所理解。他听见雄性的声音一遍遍地吼着“骨头”,雌性的声音哭泣着呼唤一个名字,幼儿的声音说:“哥哥。” 第(2/3)页